不说话,只是拿着刀的右手略微有一些颤抖,苹果新鲜的一层果皮被他削得厚大且难看。
顾兰青看着他暴遣天物的动作,便开口说了句:“行了,你哪里会削苹果,放着吧,别祸害东西了。”
沈和平没有吭声,他有些自我厌恶地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,他不相信自己这一双牲口似的手能握得了枪,能杀得了敌人,可就是没法体面的给老婆削一个苹果。
所以他气性起来,手上力气越发加深了一些,最后着力不当,一个不小心,干脆把好好一根手指给划了一道血口。
沈和平平时粗糙惯了,这点伤口一般是往嘴里含上两口就算了事。
但顾兰青不一样,她日子一向过得精细,见状脸色一变,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日常备用的药用创口贴,没好气地抓着沈和平的手,低头给他贴上去。
沈和平顺势往她身边靠了一靠,垂着脑袋看她这会儿低头给自己包创口贴的样子,低声说到:“咱们年轻那会儿你也这样,一边嫌弃我粗糙,嫌弃我不省心,一边又偷偷给我上药。”
顾兰青手里的动作一顿,抬起头来,把人往旁边一推,有些生气地回答:“你还要不要脸,我是担心被圆圆看见,还以为我怎么你这个爹了。”
沈和平不反驳她,只是默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,看着顾兰青此时苍白的脸蛋。
她今天难得没有像过去一样画着精致淡雅的妆,眼角一条一条的纹路显现出来,越发像极了她几十年前第一次见到沈和平时的样子。
沈和平于是重新低下头去,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,沉着嗓子开口:“圆圆才不会,咱姑娘被你教育得好,一向通情达理。”
说完,他又深吸一口气,望着自己手指上粉红色滑稽可笑的创可贴,继续说到:“兰青,你说你把咱闺女、女婿教育那么好,什么话都能摊开了说,可怎么到了自个儿身上,你就什么都不说了呢。”
顾兰青“哼”上一声,侧头望向窗外不看身旁的沈和平:“我说什么,几十年了,你要我说什么?”
沈和平手里的拳头握紧,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,望着顾兰青开口:“说什么?说你想吃我削的苹果,说你想让我假期回来,说你压根不想生小检。顾兰青,我是不是个好东西,我是不懂得体贴老婆,但只要你告诉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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