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个时候,后视镜里忽然灯光大亮,安蔓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轰的一声巨响,撞击力迫得车子往前进了四五米,车头刹那间前探走空,安蔓怕不是以为下一刻就要坠崖,吓的尖叫不止。
车门猛地拽开,一个高大的男人粗暴拽住她头发,将她整个人都拖到地上,安蔓头皮火辣辣疼,挣扎着想站起来时,那人一脚踩住她后脑勺,把她的脸重重踩进泥土里,怒吼着问了句:“臭婊子,货呢?”
秦放觉得特别冷。
像是床头有人放了好几台风扇,开足了马力对着他猛吹,被子也不知道哪去了,总也摸不到,风扇的声音咯噔咯噔的,在这声音的背后,似乎很远的地方,有安蔓的惨叫声……
秦放一个激灵,眼睛陡然睁开,身处的环境让他完全懵了,脑子里一阵阵针刺样的疼,他挣扎着从后座上坐起来,几乎是下意识的偏头朝一边的窗外看。
不远处,安蔓蜷缩着身子在地上痉挛,有个男人脚踩在她身上,手撑着膝盖,另一个戴鸭舌帽的狠狠踢她肚子,大声吼着:“不是你是谁,货呢?”
秦放下意识觉得这是梦,但即便是在梦里,也容不得别人这么欺负安蔓,他叫着安蔓的名字,撑着椅座想去开车门,刚有动作,车身突然嘎啦响了一下,接着,以一种不祥的幅度缓慢倾斜。
秦放后背一凉,突然就不敢动了,僵了有一两秒之后,他慢慢地抬头看向另一侧的前方。
那里不是实地,是深蓝色大海一样的空气,无边无际的尽头处,甚至漂浮着低一些的星星,车头明显的开始下倾,幸运的是,又以一种颤巍巍的态势保持了平衡。
那边的两个人显然也注意到这头的动静了,那个手撑膝盖的冷笑了两声,拔腿就往这边走,才刚走两步,腿上突然一紧,低头一看,安蔓死死抱住他的腿,虚弱地说了句:“你别……跟他没关系的,真没关系。”
那人居然笑了,插科打诨似的看着对面的鸭舌帽:“呦,你看看这舍生忘死的,当演戏了都。”
老搭档了,处理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,鸭舌帽笑了笑,大踏步走到车子前头,一抬腿,脚蹬在车后大杠上,一副下一秒就要开踹的架势。
先前那人低头看安蔓,声音挺平静的:“那屋子,我们一直盯着,除了你就没别人……再给你个机会,货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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