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妙儿感激极了,眼神怯怯的,“不会叫表姐她……” 那人眼神一利,她就泪汪汪的还是要哭。 真叫苏枚现没办法,头一次有了这么点子耐心,下意识地就哄她道,“放心,必不会叫你表姐……”话说了一半,不免失笑。 顾妙儿见他笑了,不是方才那种笑,而是那种发自内心般的笑,好似一下子让他整个人都亮堂了起来,让她一时看傻了,微张着嘴儿,怔怔地瞧着他——好似个木头桩子,嗯,是个好看的木头桩子,头上就挨了他手中折扇了记。 她吃疼地“啊”了一声,委屈巴巴地瞧着他,“疼呢!” 小姑娘声儿娇娇的,得亏这脸上还没落上妆,不然经她这么狼狈一哭,可不得把脸都弄个狸花猫似的,也是,她这般个年纪,也没的往脸上抹妆,到是将她个俏生生的脸蛋儿给添了繁杂——他拿了扇子在手中,轻轻地敲打着另一只手,“疼甚么,跟我来。” 她开始还有点儿怯怯的,见他往前走了两步,稍微犹豫一下就跟在后面走了,心里头又闪过一个念头来,母亲先前有教过她,教过她如何仰头看人,如何将眼泪落得一滴一滴,好似落入人心一样,那姿态,她原来也是会的——只这会儿一急,她到不会了,也急得那样儿做有点做作,做作的过分了。 她拿帕子擦脸,把个帕子一下子就揉得皱了,脚下还跟着苏枚现走,心下也怀疑母亲是不是认错仇人了,怎么的也将眼前的人当作仇人?她瞧着也不像呢,虽说笑得跟个什么似的,可不还能替她寻人嘛?这么个热心人,还能是母亲的仇人?她心下纠结的,也不知将这事要同谁倾诉,跟着人左弯右绕,大半会儿功夫才见着前面的人停了脚步,竟是进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。 院子与别个院子离得远,又清静,这时节院子里的月季花向阳开着,还有桅子花一片,雪白的花朵绽放在枝头,鼻间掠过浓烈的香味,让她都有些惊喜。 这会儿,最重要的还是曾表姐,她扯扯裙角,手心里有点疼,她也顾不上,就忍不住地站在他身边,手上去扯他的衣袖,“怎么来这地儿,我表姐在这里吗?” 苏枚现瞧瞧她小小的手扯着自己的袖子,衬得那手更加白嫩,到是瞧见指间有一丝红色,分明是刚才摔了的缘故,“这是我的院子。” 顾妙儿就跟手心里长刺了一样放开他的衣袖,乌溜溜的眼睛就跟着瞪大了,“这、这如何是好。” 听听,这话都是哆嗦的,莫名其妙地入了人家的院子,再怎么着,他是男的,她是女的——她好歹还有点急智,就照着柳氏的关系攀个关系来,“表、表舅……”到底是心虚,声儿都虚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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