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寄印传奇(我和我的母亲)》

【寄印传奇】30(3/9)

,我才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她扭脸看看我,没说话。

    也许我想说点什么,却也拿不定主意,所以只是朝八号宿舍楼扬了扬脸。

    「回去吧」好半会儿我才说。

    陈瑶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即将迈过草坪时她又站住,回过头来:「你也不问问我咋了?」「啥咋了?」我不假思索。

    我以为她会说「算了」或者其他的什么,然而没有。

    她挠了挠头,索性一把揪开了马尾。

    黑发铺陈开的一刹那,人已穿过半张乒乓球台。

    兴许是尚末开学,这点儿周围竟没几个人,倒是明明暗暗的宿舍楼里不时溢出些许女生平时难得一见的张狂。

    陈瑶在球台的夹缝间七拐八绕,像是在穿越老天爷设置的频频魔障。

    大白体恤罩下来,再被晚风鼓起,彷佛真的裹了身道袍。

    昏暗的路灯下,她愈飘愈远,宛若一尾断线的纸风筝。

    搞不好为什么,我突然觉得照这么下去,这阵风会把她吹到天上去。

    几乎条件反射般,我吼道:「陈瑶!你咋了!」真的是吼,宿舍楼里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。

    青筋暴突中,我甚至有点头晕目眩。

    陈瑶立定,转身,片刻后朝我狂奔而来。

    非常俗气,但事实如此。

    像颗蒲公英种子,她一头扎进我怀里,柔软而又尖利。

    她喘得厉害,我只好吻了下去。

    那感觉不太好,犹如吃了瓣陈年糖蒜。

    于是陈瑶就笑了起来——边喘边笑边给了我一拳,她说:「神经病啊你」第一次邂逅陈瑶时,她也是这么说的。

    那是去年十月份,我被大波拐去看迷笛。

    如他所说,确实不需要门票,但酒水却不再免费。

    当然,即便如此,也值得一去。

    事实上,看着一帮怪逼不知疲倦地跑舞台上跳水时,我确实被唬住了。

    群众的海洋此起彼伏,让我恍若熘进了伍德斯托克的录像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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