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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剩喘息。
汽车鸣笛声不绝于耳,尽管就在楼下,听起来却无比遥远。
甚至偶尔会响起爆竹声,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。
汗还在淌,特别是下半身,两条腿几乎都湿漉漉的,像置身于蒸笼一般。
不多时,母亲又开腔了,无非是那些老掉牙的人生道理,路都是自己走的云云。
我盯着玻璃杯里冒着的热气,始终没吭一声。
大概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她,母亲的嗓音越发高亢,鞋跟把地面都踩得噔噔响。
「别糟践自己别糟践自己,咋给你说的?啊?」她猛拍了两下大腿,半晌似是撩了撩头发,大红色的胸部在喘息中上下起伏。
「你知道个屁!」一股莫名烦躁袭过心头,我狠狠地在沙发靠背上抡了一肘。
很软。
这让我越发觉得窝囊,只能深吸了一口气。
没人说话。
难说过了多久,母亲轻声问我去哪儿玩了。
我没搭茬,她就又重复了一遍。
我还是没吱声,连头都没抬。
「耳朵聋了,严林?!我问你去哪儿玩了!」她一拍桌子,索性站起身来,这次嗓音直冲云霄。
我垂着头,置若罔闻。
汗大概在脸颊爬行,蚯蚓一样。
很快,母亲「噔噔噔」地走来,直到抵住茶几才停下。
她问我是不是打算把自己放弃了。
「是不是?」她居高临下,声音似在轻轻发抖。
我脑子里嗡嗡作响,实在不想听她废话,起身穿上羽绒服,拎起背包就往门外走。
没两步,被母亲拽住,她问我去哪儿。
我没搭茬,一把甩开。
不想刚摸到门把手,她又捞住了我臂弯。
「耳朵聋了你!」她一连说了好几遍。
我甩了两下,没能挣脱,试着去掰,那双小手牢固得跟把钳子似的。
没办法,我只能拖着她开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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