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寄印传奇(我和我的母亲)》

【寄印传奇】89(2/1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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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,长沙发套被扯下半拉,皱巴巴地垂悬着,茶几歪歪斜斜,几乎顶到东墙文件柜,玻璃杯更是在地上摔得粉碎,水渍沿着地砖缝路浸到了北侧沙发腿处。

    拾掇完这一切,已过十一点,我叉着腰在卧室里杵了一阵,还是决定离开。

    隐约记得背包撂在正门口,这会儿却靠墙立着,拎起来时一串钥匙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我拉上羽绒服拉链,戴好帽子,又是好半晌没动。

    周遭的布置与来时并无不同,只是灯光无端惨白了许多,仿佛我的整副视网膜都被放到次氯化钠溶液里漂白了一番。

    最后瞅了眼书橱里的奖杯——是的,依旧光彩夺目——我熄灯,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刚打综合大楼出来,手机再次响起,我以为是牛秀琴,不想这次是父亲——那个一年到头顶多能跟我通四五个电话的人。

    雪确实停了,风反而愈加凛冽,简直有些飞沙走石的味道,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他却不依不饶,很快又打了过来,我只能硬着头皮接了。

    是的,我说喂,声音都哆哆嗦嗦的。

    父亲直截了当地问我在哪儿,我缩到背风的墙角里,半晌都没崩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唱戏一样,他「哎」了一声,嗓音高高掠起,再落下时是一连几声「喂」,我只好「嗯」了下,表示自己在听。

    「噢,」他语调松弛下来,似透着几分醉意,「你妈刚刚说你今儿个回平海,咋,人呢,还没到?」支吾了好会儿,我站起来,说有点事,暂时就不回去了。

    而那身湿漉漉、黏糊糊的感觉却越发让人透不过气来。

    当晚找了家常去的网吧,跟呆逼们打了一通电话,他们说这大半夜的,发什么神经。

    没办法,我只能孤零零地捣了个把钟头台球,完了搁沙发上凑合了半宿。

    早上左眼皮竟肿了起来,跟眼眶里塞了颗青枣似的,即便网吧卫生间的镜子脏得像糊了一坨屎,依旧能瞅得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脖子上的抓痕还好点,结了痂,至于有没有发炎我就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吃罢早饭,我在市区瞎逛了一上午,百无聊赖得像是回到了年少时的暑假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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