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寄印传奇(我和我的母亲)》

【寄印传奇】67(12/17)

停止了转动。

    叹息的结尾,伴着几声嘎嘎响,然后是一阵模糊而粗粝的吸气声。

    又是静谧。

    足有四五秒,母亲才重又发出声音,一种疙疙瘩瘩的哼声,似划出一个又一个抛物线,低沉而又轻盈。

    每到抛物线的顶点,她都要重重地吸上一口气。

    一个重度哮喘病人。

    窗外不知何时黯淡下来,但窗台还是撇出一抹淡寡的影子,真的淡寡,像水里散开的墨水。

    我吸吸鼻子,有些后悔打开这个音频了。

    半晌,陈建军才重又出现,他轻声说:「好了」然后喘了口气。

    「哭吧,哭出来」窸窣中,他长长地哼了一声,喃喃自语般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耳畔响起一串若有若无的轻拍声。

    母亲猛吸一口气,又快速吐出,连番几次后,抽泣总算如流水一样淌了出来。

    小而细,我也说不好为什么会那么细,以至于我能想象母亲的动作,甚至表情,却无法把握她的声音。

    十几秒后,伴着一声喘息,涓涓细流开始哗哗作响,在我耳朵里激起湍急的漩涡。

    于是,我也喘了口气。

    哭声持续了好一阵,我干坐椅子上,不时按按右手的伤口,以免它跳得过于欢快。

    后来水声兀地变小,数秒后便几不可闻,母亲长吐几气,吸了吸鼻了。

    整个过程中,陈建军沉着嗓子,发出一种哄小孩睡觉的声音,在母亲吸鼻子时,他也机不可失地吸了吸鼻子。

    母亲又长舒口气。

    陈建军的回应是笑了笑。

    之后,我又听到了那种湿漉漉的声音。

    搞不懂为什么,我竞毫不惊讶。

    起初母亲呜呜了两声,但没多久,随着拍击声的消失,一片窸窣中只剩下两人粗重的鼻息。

    病猪就是病猪,没一会儿就开始哼哼唧唧,他甚至不时地笑一下,我也说不好是怎么做到的。

    接吻声间断了两次,很快又再次响起。

    像被感染一般,母亲也渐渐轻喘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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